(花灯场景一角 郭伟生摄于云南、大理、弥渡、密祉)
我是想说,弥渡是个值得行走的地方。
我也想说,弥渡是个应该慢慢寻访的地方。
我还想说,弥渡是个可以呆下来,耐心品读,继而依依不舍的地方。
于是我干脆叹一声,亲不够的弥渡!
弥渡是个小城,即使作为行政区划的县,也可谓小。三十余万人,不足十个乡镇,方园仅一千五百多平方公里。
大和小,有时候只存在计数器和测量仪的意味,而对于习惯于采集风物的行者,又当是另一番定义。
于是我想说,弥渡是个丰满的城,弥渡还是个深厚的城。
不如干脆说,弥渡是个迷你的城!
感受弥渡的丰满,可以很简单,简单得只需读懂一个“乡“字。乡字很普通,但一旦被冠以全国,就不再普通了。多少地方为打造一个国家符号的乡的冠冕倾力付出而不能。
弥渡却能!全国花灯之乡,浑然天成。全国民歌之乡,怡然自得!
当然,如果你不漫步舞野,浸淫歌海,这乡字透出的丰富的情调,淳朴的民风也就难以领悟其中了。
而弥渡小城那份深厚,却不是那么轻易就可领略的。
南诏铁柱前的千年沉思,将泛起几多历史的感慨?
天生桥下大叹“天下无双景”的绮丽时刻,道香袅袅,梵音空蒙之间,会牵引出多少灵魂冥想?
更有那李文学彝族农民起义遗址前的抚今追昔,密祉茶马古道文盛街头的岁月追怀。
这样说来,弥渡就一定是个耐读的城了。
也许正因为此,今年春节期间,短短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内,我和我的摄影家朋友,广州美术学院的郭伟生教授两度拜访弥渡。
第一次行走弥渡,坦白说有些程式。我和郭先生带了一个天赐大理的文化构想,去大理周边各县收集部分文字和图片资料,以备来日做文学表达所需。另外,多少也有些先入为主的影响,因为在一次文化活动中偶识了县委宣传部的白副部长。他的诚恳相邀以及他关于弥渡人文的数语描述激活了我们对这个既丰富且深厚的小城的向往。
第二次再来,理由似乎更简单,那就是有了一面之识后,发现这小城实在令我们放不下。
放不下那个句子,到了弥渡不想媳妇。
这句子有几分豪迈,也不乏机智和风趣。
这句子透着百姓的朴实,也沉淀了乡土文化的气息。把这句子书写在高速公路的巨型广告牌上,那就透出了一种为政者对民风的亲和和对乡土的尊重。兼而概之,也就是一种大气。
这句子不过是说,弥渡的山川育美,风月沐情,小城的女子都美丽着,娴静着,温柔如水着,值得远方的目光倾慕、感叹,直至在记忆里收藏。
当然,也允许某些人作出不雅的联想,弥渡小城大气而包容,率真而坦荡地向世界宣示着自己的生动与华美。
(高速公路上的广告牌 郭伟生摄于云南)
更放不下的是花灯之乡的灯节。
花灯是中国人共同的民风标识和心情符号,但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却以弥渡密祉为最。
正月十五一早,我,郭教授,画家董琼,张女士,还有拍摄大理集市专题的摄影家濮演一大队人马,在文联主席白先生的引领下,快快赶到密祉。我们以为赶了个早,到了才发现这里已是人海如潮。顾不得这许多了。茶马古道的文盛街和小河淌水故乡的古朴安详一下子让郭、濮两位摄影家像是到了天堂。我们也就在他们镜头的牵引下,循着那古风弥漫的木阁、泥墙、瓦檐、石板巷一阵穿梭,把一个个美、一个个惊叹囫囵吞下。
摩肩接踵的人流往舞灯的中心场地集聚,稍不留神,我和一个黝黑慈祥的老人家撞了个满怀。一股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席卷心头。
于是我向老人家伸出了讨要的手,并用自己的烟斗示意。郭教授和濮先生不约而同地按动了自己的快门。
午间开始的灯会不必我做更多的描述,那热烈和隆重与花灯之乡的美誉是相宜的。我只是有些纳闷,一个仅有一万六千多人十几个行政村的小乡镇,居然一口气舞出二十二条花灯长龙来,而且还听说都是自发的,传统的。这百姓庆典自己生活的热烈隆重程度,实在让我由衷的感动。
偌大一个广场似光与色在燃烧,更似人海在沸腾。热情的主办方在观灯的主席台上为我们安排了座位,我们痴迷在文盛街的时间稍有些长,待到灯会开始后,人流已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努力了好一阵,还是没能挤进去。灵机一动的白主席联系到了乡文化站长,于是我们一行出乎意料的有了一个观灯的绝佳位置。两位摄影家早就削尖脑袋汇入人流去采集他们的镜头了。
在文化站三楼的楼顶平台,我一边抽着讨要来的旱烟,一边分享着弥渡百姓的狂欢,联想起在弥渡短暂时光里的诸多感慨,按捺不住一股诗的冲动,用手机按键写下:
南诏一柱擎春色
小河淌水沐弯月
此情最是可期时
密祉把灯狂醉客
我还是想说,弥渡,在这里的分分秒秒我收藏进了行囊,在这里的一草一木我珍藏在了记忆。
还有那可敬的老人,合影尽管有了,但我总觉得欠他一声亲切的呼叫。我还在为难,叫他一声叔叔还是大哥好呢。
那就干脆说吧,弥渡,亲不够的城,你从此住在了我的回眸里!
祝福你!我心中的城!
(艾尔向老人讨要旱烟 郭伟生摄于密祉)
(准备出场的老太太 郭伟生摄于密祉) |